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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 修仙逆襲-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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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風, 帶著涼夜冰冷的溫度,於曦回過頭去,看著謝雲非距離自己越來越遠——

幾道由妖氣幻化而成的細線急速向他們甩來, 似乎是要纏住蘇如淵, 然而下一刻, 蘇如淵抱緊了於曦, 加快速度往前方飛去——

於曦最後的視線,是看到細線消散過後,謝雲非看不清表情的臉。

蘇如淵在抱起於曦之後, 謝雲瀾沒有猶豫, 在後頭為他們擋住了五位長老,而後沿著蘇如淵傳音玉石的蹤跡往他們的方向飛去。

於曦的身影與夜空中的黑暗混在了一起, 直到消失不見。

長老被謝雲瀾強大的靈氣逼回地上之後,便迅速站到了重傷的魔君身邊, 以防突襲。

而謝雲非就是這樣,冷冷地看著於曦消失的方向。

良久,一位長老忽然說了句:

“探查不到夫人的蹤跡。她消失了。”

謝雲非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,他的手上仿佛還殘留著於曦肩膀的溫度——

見魔君沒有說話, 又一位長老說了句:“如果有夫人留下的靈氣蹤跡, 或許還能找到……”

隨即, 那位長老閉嘴了——他註意到在地上斷成了兩半的簪子,黯淡無光。

令人壓抑的寂靜。

良久, 仿若沒有註意到身體的疼痛, 謝雲非只平波無瀾地說了句:

“本尊知道了。”

…………,

蘇如淵抱著於曦,直到見不到謝雲非了,她才把目光收回,隨後,她註意到自己的臉上有點點水滴——還帶著溫度。

於曦楞了一下,隨後便摸了摸自己的臉頰——水滴是有些粘稠的。

她眸光忽然一緊,發現手上都是鮮紅的血跡。

是蘇如淵順著臉上和嘴角流下來的血液——而他的靈力依舊溫暖著她,隔絕了夜晚的寒風。

……已經傷到了這種地步了嗎。

於曦深深呼吸了一口氣,隨後說:“師叔,停下來,隨便哪裏都好,不要再飛了。”

蘇如淵沒有說話,只緊緊地抱著她。

見他沒有反應,於曦抿了抿嘴,說:“不停的話,我就自裁了。”

說著,她指尖幻化出了碧水劍的幻影。

蘇如淵頓了一下,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,隨即便開始緩緩下落。

等到穩穩站定之後,於曦掃視了一眼,眼神忽然有些凝結——是竹林。

居然是上次跟謝雲非一起待著的竹林。

蘇如淵將於曦放下之後便忽地半跪下來,捂著嘴猛烈的咳嗽了幾聲,有鮮血順著指縫之中蜿蜒而下,點點滴落在草地上。

於曦皺了皺眉頭,忽然敲了敲系統,說:“你還有什麽靈丹妙藥嗎?”

然而,回應她的,是寂靜。

於曦微微一怔,隨後又問了一下:“系統,你還在嗎?你該不會又被主神給抓走了吧?主神到底對你有什麽意見啊,大家開誠布公談一談?”

良久,都是沒有聲音。

於曦頓了一下,忽然意識到系統好像從謝雲非受傷之後就不太對勁了。

然而下一刻,蘇如淵激烈的咳嗽聲拉回了於曦的思緒,她皺著眉頭有些憂慮地拍著蘇如淵的背,他的臉色現在蒼白異常,大滴的冰冷汗珠順著他的額角滑下,混合著血汙滴落在草地上。

於曦怔忪了一下,隨即下一秒,她沒有猶豫,開始往蘇如淵身上開始灌註靈力。

她差點忘記這個身體本身便是療愈聖物了。

於曦硬生生接了謝雲非一招,元嬰之軀已出現破碎,但此刻沒有系統的幫助,她沒有想那麽多,先救蘇如淵要緊。

蘇如淵想要拒絕她,他知道於曦現在的身體絕對不行,受了謝雲非帶著怨恨和憤怒的妖氣攻擊,她自己痊愈都困難,更何況是療愈別人。

然而於曦卻平靜地說:

“不接受我的治療,我就自裁。”

看準了蘇如淵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死。

蘇如淵微微閉上眼,沾染了血汙的手按住了於曦灌註靈力的手,她的手有微微顫抖,雖然嘴上沒有說,但他知道——

她在微微顫抖,她遠遠沒有像表面看上去那麽平靜。

溫熱的手掌覆蓋上了她冰冷的手,他輕輕說:

“師叔一直都在。”

“你不要怕。”

僵硬顫抖的手終於微微軟了下來,帶著治愈能力的靈氣緩緩灌註入蘇如淵受傷的身體。

於曦的呼吸開始變得平靜而綿長。

她能感受到靈力灌註入蘇如淵身體之後,自己的體力在一點一點的消散。

她的眼神柔和而又專註。

有風吹動了竹林,竹葉在沙沙地響著,近在咫尺在血汙中透著白皙的臉頰,綿長交錯的呼吸聲,心臟跳動從激烈到溫順,再一點一點冷了下去——

她能感受到自己身體在變冷,而蘇如淵的身體卻愈發炙熱。

蘇如淵在接受著於曦靈力的灌註,丹田之內卻越來越熱,隨即,一道道強烈的靈氣猛然竄出了他的身體,火焰般的熱流順著靈力猛然在他的五臟六腑之中飛速流轉,幾乎是要將他的身體給完全碾壓!

這個感覺太過於熟悉了……蘇如淵猛然睜大了眼眸——

升階?

將將到洞虛——馬上卻又是下一步的飛升?

不對……有哪裏不對……為什麽速度可以這麽快?

而於曦則是微微閉上眼,將身體之內所能感受到的靈氣全然地往蘇如淵的身上灌輸進去。

直到這一刻,她終於確定了,為什麽預言裏會說蘇如淵和她能攜手笑看三千界,甚至伉儷情深了。

蘇如淵應該很快也會知道,為什麽他要保護血冰靈物。

從第一次於曦為蘇如淵療傷讓他到了突破期,第二次他為自己擋下天劫再次升階,第三次她為他療愈,卻再一次助他提前進入仙君之列。

——於曦的存在,就是讓他能夠取代劍幽仙君的根本原因。

隨著蘇如淵感到全身經脈宛若烈焰般沸騰,靈力叫囂著想要沖破最後一層桎梏,他全身劇痛,而於曦的臉也開始變得越來越蒼白——

她的靈力快要消散而盡了。

蘇如淵在疼痛中註意到了於曦的臉色,他握著於曦的手試圖掙紮著讓於曦放開自己,眼中染上了痛苦和絕望——

不,他不需要——

而於曦雖然虛弱,卻依然堅定地為他繼續灌輸入最後的靈力——

蘇如淵,既然我註定要為你成為仙君而進行鋪路,那便不要躲了。

當蘇如淵忍著劇痛強行推開於曦的時候,淺藍色的八卦星圖再次在神識之中緩緩浮現,靈氣將大乘時期的星點緩緩連接,而後光芒愈發耀眼——

蘇如淵猛然睜眼之際!突破已成!

大乘八卦星圖徐徐展現在蘇如淵神識之中。

而下一刻,於曦微微閉上了眼睛,感受到最後一絲靈氣也消失殆盡了。

謝雲瀾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於曦的身後,一身白色的仙袍也已染上了血汙和灰塵。

他幽深宛若古潭的眼眸平靜地看著於曦和蘇如淵,卻沒有阻止。

他想,按照於曦固執的性格,如果強行打斷,她以後會和自己賭氣一輩子。

無論在哪個世界,無論她幻化成誰,她便一直都是這樣。

他平靜地看著於曦消耗完最後一絲靈氣,最後在於曦將將要倒下的時候,他從背後輕輕扶住了她。

於曦覺得,“感覺身體被掏空”,大約就是她現在這麽個處境。

蘇如淵大口大口地喘著氣,他沒有心去例會自己居然沖破洞虛達到大乘,距離謝雲瀾的距離只差那麽一點點了——天降祥瑞,那些想要迎接蘇如淵去天界的乾元列仙們很快就要下來,即便他不願意,也要強行迎接他位列仙尊了。

然而他睜眼之後卻眸色之中卻是痛楚——他怎麽會不知道於曦想幹什麽。

他看著於曦微微閉著眼睛,表情平靜,然而靈力幹涸的跡象越來越明顯。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,向來泰山崩於前不變色的臉龐染上了無法克制的慌亂和惶恐。

是在他為於曦擋下天劫之時都沒有過的惶恐。

他慌亂之中想要抱住於曦為她渡入靈氣,而下一刻,於曦卻是睜開了眼,平靜地看著蘇如淵,她輕聲說道:

“我在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,就是要助你位極三千界,成為無上仙君,福澤蒼生,庇佑生靈。”

很平靜,卻也很肯定。

蘇如淵忽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。

而於曦則是繼續輕聲說道:“那我想,現在的我,完成任務了。”

——你最初保護我,只是因為責任使然,而我助你登上大乘仙君之位,也是我的職責。

這個世界,這個責任,便是我對你存在的所有意義。

系統不見了,她不能聽到系統給她的好感度提示,但是看到蘇如淵的表情,她想大約攻略是完成了。

蘇如淵想說些什麽——他想說,一開始確實是因為她是血冰靈物,一開始確實都是因為預言,一開始毫無保留的保護和擋下天劫都是為了責任。

但“一開始”,已經不覆存在了。

從不自覺給她摘下那朵伽藍的時候,就已經不一樣了。

他忽然覺得心臟絞痛到幾乎讓自己無法呼吸——那個預言就如同惡魔一樣,從他出生便伴隨到現在,壓得他喘不過氣來,卻又不得不背負著前行,這個預言唯一帶給他一點夢境的馨香的,便是讓他遇上了於曦。

……可為什麽,到最後,又是這個預言?

又是這個宛若夢魘般的預言,讓於曦為他耗盡了最後一絲靈力,只為了讓他登上仙君之位。

他寧願從出生之日起便是凡人界最最普通的布衣之後,也不願意變成這個所謂的要擔下三千界重擔的天選之子!

蘇如淵臉上淡漠的神色有絲絲破裂,半晌,他才艱難地說:

“曦兒……求你……”

無論如何……我都要救下你,哪怕你沒有靈力,一輩子只能做一個普通人,哪怕只給我留下凡人的五十年也好……

清風吹過,帶著刺骨的寒風,竹葉沙沙的響著,塵世之中的紛擾,卻是看不透。

謝雲瀾從背後抱住於曦,隨後將自己的靈力緩緩灌註進去——大約,最後,也只能是個凡人了。

不過,在他卸下重擔變成散仙之後,能和於曦在這個世界渡過餘下的幾十年歲月,好像也不錯。

執著了數千萬年的執念——就算只有幾十年的幻影,幻影中的溫存馨香是真實的,也夠了。

於曦能夠感受到體力在緩緩回流,只是消耗幹凈的靈力卻再也沒有回來的跡象。

她想問身後的謝雲瀾是不是就是主神,給她安排這個世界的目的到底是什麽,謝雲非又到底是誰,讓她一次又一次的輪回,最終是為了些什麽虛幻的妄念。

然而下一刻,狂風忽然肆意乍起,繁星再度籠上暗無天日的烏雲,清冷的月光也被死死遮蓋——

竹林被狂風吹得灑下淩亂的葉子。

謝雲瀾和蘇如淵都是瞳孔一縮。

只有於曦表情沒什麽改變。

謝雲非在長老的幫助之下已經強行除去了毒素,心臟那個不深不淺的傷口也被紫色的靈力所覆蓋。

只要傷的不是整個心臟,大乘後期的魔尊,便沒有因傷痛而放棄追殺獵物的理由。

玉簪碎了,還有於曦留下的傳音玉石,只要有心想找到她——從來就不是什麽難題。

謝雲瀾看到他的弟弟,忽然覺得有些想笑——即便沒有了記憶,也是這樣……明知不是他的也不放手。

不到死也絕不放手。

謝雲非嘴角暗紅的鮮血已經被他擦去了,在於曦看來,他很好地保持了自己身為無道魔尊的得體,即便是狼狽,也只是被她試圖貫穿心臟的那麽幾刻——等到他收斂心情之後,便會有更幽深的——

在深潭之下的暴戾,蠢蠢欲動。

長老們跟在他身後。

此刻因蘇如淵升階大乘,乾元仙界的引路仙人們也在前來竹林的路上。

謝雲非知道,所以他紫眸柔和地看著於曦,全然無視了她身邊的另外兩個人,只輕輕地說:

“你過來,所有的一切,本尊既往不咎。”

於曦輕輕呼吸了一口氣,隨後,她聽到了系統忽然而來的聲音。

它說:

【你是不是覺得他很傻。】

於曦楞了一下……怎麽,突然又被主神放回來了?

系統沒有等她回話,它只用有些不太平穩的聲音繼續說道:

【我也覺得……他太傻了……】

【可是,就算靈魂被放逐,被抹去所有記憶,只要他能留在你身邊,無論是以什麽方式,他都可以,他都接受。】

於曦眼眸微微睜大,系統的語氣中已經帶上了一些顫抖,它說:

【於曦……你可不可以……】

——給他一點點的機會……

於曦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拉扯著她的心臟,她皺了皺眉。

而抱著她的謝雲瀾卻已經平靜地站了起來,他恢覆記憶了,而對方沒有。

系統有些絕望地看著這個人。

——每一次,都是這樣……

而謝雲瀾則是平靜地直視著謝雲非,輕淡地說道:“她不會過去。”

“你明明知道,她是我創造出來的。”

“你也知道,她生來就不應該帶有感情。”

“我對你,足夠寬容了。”

系統想拉扯嘴角笑幾聲,它已經能夠看出自己逐步幻化出來的人形了——和主神別無二致的身體,卻又是完全不同的靈魂。

……他的哥哥,他哥哥創造出來的那個小女孩,那個每天都說自己是“幼崽”的小女孩,有淺淺的梨渦,好看的笑容。

如果謝雲非真的被於曦殺死了,也許,自己也就永遠醒不來了,也就沒有執念了。

謝雲非看不到系統,於曦能感受到系統劇烈波動的情緒,隨即便驚訝地發覺那個一直都是器械模樣的“系統”居然開始隱隱幻化出了一個人形。

而下一刻,聽到謝雲瀾聲音的謝雲非,身上緊縮的暴戾之氣驟然爆裂開來!

他冷冷勾起嘴角,連幻化武器都沒有,直直攜帶者幾可絞碎肉體的強大妖氣向謝雲瀾沖來!

就是在那一瞬間!

於曦猛然睜開了眼睛,身體已經隨著本能飛速地站起來,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,她便推開了謝雲瀾,擋在了他身前!

這一次,沒有任何僥幸。

謝雲非的手貫穿於曦的心臟。

於曦想,她屢次主動舍命相救謝雲瀾,大約真的可能和“主神”“幼崽”“被創造”之類的有關。

本能行動了。

時間清晰而又緩慢,能感受到心口處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——大約便是,謝雲非被她襲擊時那樣差不多的痛楚。

鮮血噴湧而出,濺在了謝雲瀾微微閉上眼睛的臉上,也濺在了謝雲非茫然而後絕望的臉上。

——結束了。

這一擊太幹脆了,連留下遺言的機會都不會有。

她也來不及註意蘇如淵幾乎要無法呼吸的痛徹心扉。

她想跟系統調侃幾句,想對情緒不穩的系統說:你看,又有多少倒在我石榴裙下的漢子,我真是罪過。

然而已經幻化出人形的系統,陰柔秀氣的臉上卻有眼淚滑下。

於曦楞了一下。

他慘然地看著她,說:

“於曦……”

“……我寧願……是你殺死了我。”

為什麽……?

到頭來……

又是……讓我殺了你?

一片深海,深海之中滿是黑暗,沒有一絲絲光線能照耀進來——深海壓強之下,是望不到邊際的窒息和絕望。

於曦忽然覺得自己呼吸停滯了——

在系統背後,是和他別無二致容顏的青年,他俊美非凡的臉上本應有著柔和的溫度,此刻卻平靜地看著這一切。

記憶的破碎片段再度聚合

[感情總是會讓人痛不欲生,在讓你誕生之時起,我便免除了讓你痛苦的困擾,沒有感情的幹擾,你會成長得很好。]

[愛與恨,都是平添煩惱,都是多餘的。]

[你說你最喜歡聽大魔王創造了公主的故事?呵,有趣……我弟弟是不是又來找你了?]

[他給你看什麽書了?我看看……邪魅總裁的絕情妻……霸道帝少唯愛你……?(啞然失笑)等等,他每天都在荼毒你一些什麽東西?]

(無語)[於曦……“你得到了我的身子也得不到我的心”不是這麽用的……這句話是誰教你的……?我弟弟嗎?]

[於曦,你和他接觸得太頻繁了。]

[於曦,我後悔了……]

……是這樣嗎?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乾元仙界的接引仙人們到來的時候,便發覺竹林之中氣氛有異,待看清之時,便大吃一驚。

已是乾元上仙的蘇如淵,一身血汙,站立著,抱著一個女孩,只是遠遠看過去,那女孩……似乎已經失去了氣息。

仙人想要上前前來為他升階道賀,卻硬生生被他的寒氣給逼退了幾步。

一時之間,眾人皆是不敢言語。

無論如何……蘇如淵已經是乾元仙界新的仙尊,他按照預言所說那般,未來必定是福澤蒼生,庇佑萬靈的存在。

而蘇如淵沒有管身後的人。

是誰都沒什麽所謂了。

他抱著於曦,靈力覆蓋住了她的身體,為她保留了最後一點體溫。

於曦對他的最後一句話是:

“我在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,就是要讓你位極三千界,成為無上仙君。那我現在完成任務了。”

他微微閉上了眼睛,忽然覺得心底一片荒涼。

她知他一身正氣,知他一生正直,因而她能斷然離開沒有一絲猶豫。

她知,無論她是否活著,他都定然不會做出違背天道的事。

因為知道,所以才更加覺得……絕望。

有人在身後試探地問:

“仙君,是時候去乾元仙界主持大局了。”

寂靜無聲,良久,

他抱著女孩的身體,最終輕輕說了句: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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